作者:佚名 来源:东方早报
中华书画网7月13日电:诗人艾略特曾说,一个幸福的女人犹如一个强大的国家,是没有历史的。而由碎片重新拼接起来的弗里达曾经感受到幸福吗?
6岁,患小儿麻痹症,右腿终身瘦弱。 18岁,遭遇车祸,脊柱、锁骨、肋骨断裂,骨盆破碎,右腿11处骨折,右脚脱臼、粉碎性骨折,肩膀脱臼,一根金属扶手从她的阴部穿入腹部,几乎穿透了她的身体…… 一生频繁就医,长时间地卧床,约30次的手术,几十件的钢质和石膏胸衣,杜冷丁,沙包,钢环,酒精…… 躺在床上的她不知道还有谁,能够如此细致入微地描绘过女性的痛苦,从来没有人像弗里达一样将如此痛楚的诗歌写在画布上。 墨西哥驻沪副总领事安雷说:“我喜欢弗里达。墨西哥人都喜欢她。” 7月6日是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·卡罗(FridaKahlo)诞辰100周年。位于墨西哥城的BELLASARTES美术馆正在举办弗里达生平回顾展,其中包括354幅素描、水彩、私人信件及摄影作品,这也是迄今为止,有关弗里达的最大的展览。众多关于她的生活历程的艺术作品拓宽了短暂的充满了碎片的生命———身体、婚姻、爱情……仪式般的视觉感受照耀了她的整个人生。 如果没有2002年的那部由莎尔玛·哈耶克主演的好莱坞电影,也许很多人还无从知晓这位墨西哥女画家的名字,也不会记得只要见过一次就再也不会被错认的面孔,但纵然电影拍得再好,也没有直面弗里达的画时那份直观的,感同身受的刻骨体会。 这个盛大的回顾展,如同给予世人的一份惊喜。 所有的画都是自画像 弗里达·卡罗织就的生命仿佛一个神话,她主要从墨西哥民间艺术以及小型祭坛画中汲取营养,作品中充溢着自己的形象———那个双眉相连的女子。她写道:“我的画是对我自己最坦白的表达。”她对于此感觉良好,她在自己的艺术中迷失了方向。经常孤独一人,她最了解自己,所以,她作自画像。 第一幅自画像,是在1926年,19岁的弗里达浑身打满了石膏,躺在棺材一样的盒子里,没有人会相信她会活下来。为了背信弃义弃她而去的男友,病愈过程中她画了第一张自画像,画中的弗里达穿着天鹅绒裙子,看上去优美,几乎是轻逸的,与之后那些色彩浓艳,充满着痛苦的自己显得非常不同,在她熟悉的语言中她的影响力如此强大。而从这一刻起,她开始以绘画记录自己和生活与情感,没有人比自己更能亲近她。 1936年,她画了一幅自己家族的油画,祖父母浑身佩戴着大像章飘于云彩之中,她自己则出现在三个地方:一个还是个受精卵,一个是系在她妈妈白色镶边结婚礼服的腰带上的胎儿,还有一个是小孩,手拿一条绳子,把一家7口紧紧系在一起。在作品《新娘因为生命的开启而受到惊吓》中,弗里达展示了自己的幽默感:桌边的弗里达身着白裙,桌上放置着切开的西瓜和番木瓜,鲜红的绚丽色彩如新鲜的血液般充满了隐喻。 她的人生角色,按照风格几乎可以分成三个部分,自画像中的她,融合了身体上的痛苦和情绪上的孤立无援;女权主义者的肖像,一个女英雄;1940年代,酒精和麻醉剂让她的作品质量下降,无意识中成为墨西哥的民族符号。 47岁去世以前,弗里达在日记中写道:“我希望离开是令人愉快的,我也希望,永远不回头(Ihopetheexitisjoyful-andIhopenevertoreturn)。” 超现实主义者的人生 “她的作品完全出自本能。不能仅仅把她视作一个画家。30年之后,这些作品将被再次重新评估。”此次回顾展五位策展人之一SalomonGrimberg说。弗里达大部分作品的尺寸在12×15英寸,大小切合题材的私密性,她用非常小的黑貂尾毛支撑的画笔,总是保持得很干净,一笔一笔地仔细上色,透过写实主义的修饰技法,使幻想变得可信。 相比较照片和展览的空间,她的画作是如此渺小,参观者必须站在咫尺之内,才能完全关注于画作,并在那种近距离下,感受画作的奇特吸引力,每一幅画出自她生命中孤独而动人心弦的片刻,仿佛被压抑的呼喊,像凝聚的情绪,如此浓烈,即将爆发,使得高挂厅堂上的照片犹如纸牌叠起的房屋,片断零碎,岌岌可危。弗里达的作品曾受到超现实主义者的喜爱,1930年代,他们欣然把她视作同道。但她说:“他们认为我是个超现实主义者,但我不是。我从来不画梦境,我画的是自己的现实。” 和丈夫、墨西哥著名的壁画家、左派人士迭亚哥·里维拉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展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自然主义本能。他们持有相同的政治观点都是共产主义的积极支持者,从童年起,风起云涌的墨西哥革命就在她的信件和照片中有所反映,直至成年,弗里达成长为一名共产党员。她与他结婚,离婚,复婚,争执,分离,里维拉的多情,让弗里达几近疯狂,也导致了弗里达与众多男女开始了纷繁复杂的恋情关系。 托洛茨基是这对夫妇的朋友,曾经在他们家中寄居,为弗里达的魅力所迷惑,成为她的情人之一。她性感,活泼,微微的一抹淡须似有似无地横在她的唇上,她的眼神锐利,聪慧,幽默,热情,如豹般让人无处遁形。 才华,执着,坚毅,热情,狂野,痛楚,风流,放荡,双性恋倾向……是这些浓烈早已在她的血液中流淌,她早已明白了时间灰飞烟灭的道理,于是选择拼命地透支。 一直持续到8月19日的盛大回顾展中,还有许多弗里达的照片,家庭照,与邻居的合影,以及她出生和去世之地、临近墨西哥城的小城柯约刚(Coyoacán)的照片。现在,位于柯约刚的蓝色之家,已成为弗里达博物馆。博物馆最近也有关于她的新展览展出,封存了许久的22000件物品,箱子、衣柜,她使用过的洗手间,还有她著名的墨西哥风采的曳地长裙。家里充满了植物、宠物,炫耀着她的那个时代特有的强悍气息。 她是自己的传奇的创造者,她是如此复杂,有着如此难解的自觉,所以故事充满着荒谬,暧昧,及矛盾。 世人评说 美术评论家、中山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杨小彦说:“苦痛造就了弗里达,或是唤醒开启了她身体里最深处的能量,让其尽情释放。残缺的躯体,支离破碎的一堆手脚,她把自己摊开在画布上,把源自生命深处的痛楚倾泻而出。弗里达完全以个人经历和身体为对象,与女性身体所受到的极大伤害密切相关,她的画里充满了隐喻符号。超出了自我表现,把女性绘画推向了一个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。隐喻和它所带来的刺激,与那些来自第一世界的欧美的优雅完全不一,她从身体的伤害对象出发,糅合了墨西哥的强悍特征,同时置身于第三世界的共产主义错综复杂的关系。弗里达的丈夫里维拉是墨西哥三大画家中最为复杂的一个,非常著名的左派人士,与前苏联的关系密切而复杂,她与里维拉的破碎的婚姻也成就了弗里达的女性主义。弗里达创造了一个视角:女性在冥冥中观察着自己的身体。与其说她的作品属于超现实主义,不如说,她更接近于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。” 墨西哥驻上海副总领事安雷告诉早报记者,在墨西哥当地人的心目中,她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,女权主义的英雄,历史上的重要人物。除了墨西哥国内的展览之外,古巴、西班牙、菲律宾等国家也有各种弗里达的纪念活动。中国艺术爱好者对于弗里达的喜爱让安雷有些惊讶,他说,去年5月在上海美术馆的墨西哥当代艺术展上虽然没有弗里达的作品展出,但是墨西哥现代艺术博物馆馆长曾经专门以弗里达为主题作过讲座。 电影中的弗里达说:“我是一个破碎的女人,再把碎片一片片拼合起来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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